援外仁医
桑甜 著
现代言情
类型- 2019.12.11 上架
52.10万
完结(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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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:无麻缝合
知非走了个神。
谢晟端着水进门:“这边没有供水系统,生活用水又特别紧张,平时我们都是这样洗手。”放下水,诚恳地说:“扎维亚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,很多人到了这边,刚开始的时候都无法适应,不过,慢慢就习惯了。”
自打知非加入医疗队,听的最多的就是这句,慢慢就习惯了。
她是做好心里准备过来的,可看着眼前这一小盆水,还是暗暗叹了口气。
门口,护士在喊:“谢医生,查房时间到了。”
谢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知非:“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,一层105,我查完房带你吃饭休息,等你休息好了还有一场大战在等着你。”
谢医生走了之后,知非看了看那个用的已经发白的塑料盆,先湿润双手,涂抹上消毒液,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,再用肥皂又仔仔细细地洗一遍,洗好擦干净。
以前在民大附属医院,用流动的水来来回回洗三遍之后再加洗一遍。
新生活,确实很艰苦啊!
————
谢医生的办公室很简陋,一张桌子一把椅子,墙上挂着日历,所有重要的日期上都用墨水笔做了标记,桌子上放着一摞残破的a4纸,上面写着病人的治疗用药情况,这就是病人的病历。
办公室的门开着,手术区依旧嘈杂,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药水味,扎维亚军方已经撤了,但是还有许多伤员在接受治疗。
长途奔波,车上只打了个瞌睡,接着是连续8个小时的手术,人已经接近虚脱,知非揉了揉太阳穴,走到窗口,推开窗子。
窗外,绿树浓荫,烈日炙烤着大地。她习惯性地将手插进口袋,手碰到在了修羽给她的那支烟上,摸了摸,拿了出来,想起了进手术室时他在身后说“我给你在门口守着。”
她迅速走出办公室,顺着走廊朝大厅望去,走廊里只有一名护士经过,大厅里人来人往但是并没有修羽的身影。
又将烟放回了口袋,靠在墙上,拿出手机,开机。
手机里一串的信息进来,医疗队的群里有几个在@她询问是否安全到达,还有两条来电显示和微信,来自夏楠:“非,到了给姐报个平安。”
知非在群里回了两个字:“平安。”
太累了,累到多一个字都不愿再打,手指一划,指尖落在了柳时冰的名字上,停住,盯着那头像看了一会,收起手机装进了兜里。
天气太热,转眼起了一身的汗,她扯了扯湿腻腻的衣服,想起自己已经两天没有洗澡,鼻子凑到身上闻了闻,觉得很恶心,刚松开手,就见一个人冲进了门,火急火燎地喊了一声:“谢医生。”
知非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,汗臭味混杂血腥气,抬起头,见来的是夜里拦着她不让她手术的那名军官,低下了头,冷淡地用英语回:“谢医生不在。”
那人站在门口没动。
知非低着头,不带一丝感情地说:“还有事?”
那人支支吾吾了一会,问:“你是医生吧?”
知非没说话,抬起头望着他。
那人说:“那你开个止疼药给我。”
知非快速扫了他一眼:“你哪不舒服?”
那人没回答,说:“你开个止疼药给我就行了。”
知非又低下头:“我开不了,麻烦你找别的医生去。”
那人急道:“别的医生都在忙,就你闲着,你开个止疼给我。”
知非皱皱眉,有些不耐烦:“我说了我开不了。”
“你到底是不是医生啊?”
知非瞥着他。
那人稍作收敛,作出让步:“那你开给我一瓶消毒药水总行吧。”
知非口气很硬:“开不了,去找别的医生。”
“你……这个人怎么……”
知非抬眸,那人硬生生把说了一半的话咽下去,转身便走,这时从他身后跑过来一个,人伸手将他抓住。
来的是一名瘦高的扎维亚军人,年纪稍长一些,浑身的泥,满头满身的汗,扑面而来的一股的汗臭味,简直要把人熏晕过去,一进门就大喊:“医生,他受伤了,你赶紧给他看看。”
知非抬起头仔仔细细打量着那人,看不出哪里受了伤。
那人脾气很大:“不看了。走。”
瘦高子拖住他:“去哪?别的医生都在忙,这里刚好有个不忙的中国医生,你快让她瞧瞧,要是耽误了治疗把手臂废了,到时候你小子可别后悔。”
说完,一把扯过那人藏在身后的手臂,扯开上面裹着的衣服,触目是血淋淋的伤口,一条刀伤,足足二十几公分。
知非蹭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,冲外面喊了一声:“护士,护士,快带病人去急诊室。”
————
受伤的扎维亚军人叫易扎卜,胳膊上的伤,是被匕首划伤,伤的很深,都已经见了骨,肌肉翻在外面,幸运的是没有伤到动脉。
知非给他做了基础清洗,清洗完毕,对一旁的护士说:“准备麻醉剂。”
护士正在给病人挂水,头也不回地说:“医院麻醉剂储备不足,只留给重大手术病人。”调好吊瓶上的调节器,转过头看着知非说,“知非医生,我们医院的情况啊就是这样,像他这种情况都是无麻缝合。”
知非看了看伤口,头皮有点发麻,顿了一下,声音温和了许多,冲易扎卜说:“我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,现在我要开始缝合伤口,因为不使用麻醉剂,过程中会很疼,要是实在太疼了,你就叫出来。听明白了吗?”
易扎卜没说话。
知非捏着伤口看了看,声音很稳地说:“放心吧,我的技术还不错,三分钟之内我会完成全部的缝合工作。”
易扎卜点头。
知非低头开始缝合,飞针走线。
易扎卜疼的脸部扭曲,紧紧地攥着拳头,额头上全是汗珠。
知非一边操作,一边冲边上的护士说:“替伤员把头上的汗擦擦。”
“噢。”护士给易扎卜擦汗,易扎卜有不好意思,抬头默默朝知非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