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裁爹地,快把妈咪带走
顾渊 著
现代言情
类型- 2018.08.16 上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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完结(字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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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:了不起的麻醉师
那人非但没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。
知非一挥手,甩开了控制。
那人怒了,骂了句脏话,突然扑了上来,一双铁钳似的大手从背后猛地遏住知非的脖子,硬将她外往外拖去。
谢晟大呼一声:“别动手,有话好好说。”追上去阻止,被那人一搡,一头撞在了手术台上,眼镜掉了,眼镜片从框架上蹦了出来。
护士尖叫:“你怎么打人啊。”
顿时,手术室里乱作一团。
知非被掐的无法呼吸,双手抓住对方手腕,掰却又掰不开,倒退着被那人拖到了手术室门口。
“放开她!”
一条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处,声音很冷,带着命令的口吻。
是修羽。
修羽把知非送到医院之后,并没有马上离开,医院的伤员太多,他帮忙给伤员做一些简单的处理和包扎,上来找消毒药水,结果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。
那人撞在了修羽身上,扭过头,刚要发怒,见来的是中方维和军人,虚张声势地吼了一声: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叫你放开她!”修羽一动不动地站着。
对方没松手。
修羽上前一步,逼近那人。那人比他矮了半个头,被他强大的气势吓到了,悻悻松开了手,往后退了一步,抖着胆子说:“你……你要干什么?你还想动手啊?”
“你配我动手吗?在手术室里打医生,能耐了?”
那人不服气地叫嚣:“你…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?你知道里面什么人吗?我告诉你,这里不是你们维和部队的营地,我劝你赶紧打这儿离开,不然万一出了什么差错,你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。”
修羽不屑地笑笑,扭头看了一眼知非,知非靠在墙上,手按在胸口大口呼吸着,雪白的脖子上几条清晰的手印。
又看了一眼谢医生,谢医生蹲在地上捡起眼镜片在擦了擦,在往镜框上装。
他微微皱眉,嘴角一勾,看似在笑,却没有一丝的笑意,声音很轻,却冷到人的骨头里:“道歉!”
“道……道什么歉?”
“你说道什么歉?”
对方辩解:“我在执行任务,接到的指示是病人的手术由那位医生做……”
修羽打断:“我他妈管你在执行谁的任务,在手术室对医生动手你还有理了?你TM搁这继续闹耽误了治疗,人死在手术台上,算在你头上?”
那人敢怒不敢言,想动手又不敢动手。
修羽摘下蓝盔,脱下外套,工工整整地放到一边,里面穿这橄榄绿的背心,浑身肌肉迸张,手掌勾了勾:“不是想跟我练练吗?来呀。”
那人瞠目结舌了一会。
修羽一个健步上去勾住了他的脖子,用力一勒,就像他刚刚知非的动作一样。
那人顿时就怂了,一连串地道歉:“对……对对对不起。”
“滚!”修羽松开手,懒得跟他废话,回头瞥见知非还站在身后,指了指手术台,说:“赶紧进去救人啊,还愣着干什么?”
知非缓了过来,“噢”了一声,回身跑进了手术室。
进门的时候她听到身后的修羽用很淡的口气说:“我在门口给你守着。”
——
从知非进了手术室起,她就明白了谢晟那句‘你做一台手术就知道了’是什么意思。
简陋的手术室里,手术器戒随便摆在一边,上面落着苍蝇,消毒液是国内淘汰的洗必泰,没有针线,试了试电刀,无法正常工作。
无影灯下,知非看清楚了手术台上的人,不出所料是马布里。
此刻他已经麻醉。
这台手术由知非主刀,谢晟二助。
手术野是打开的腹腔,在国内知非很少使用这种普通手术刀,不过她很快便适应了操作。
一边用手术钳分离血管一边说:“碎骨刺在静脉上暂时不要动它,我现在要处理上肺静脉、下肺静脉和右主支气管,然后用手术刀完成右全肺切除,在切除的过程中,组织会移位,可能会造成大出血。”
谢晟:“一千毫升的0型血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知非分离到了一半,移动到了碎骨,一道血嗞了出来,谢晟顿时就紧张了:“知医生怎么办?”
知非冷静地说:“别紧张,按照我说的做,在三十秒内阻止出血,我会在五分钟完成吻合。你跟我配合好,准备取出碎骨。”
“好。”
谢晟接过血管钳稳住血管。
“三二一。”说完,知非快速取出碎骨,谢晟同时夹住了血管,因为配合的好,出血量很小,知非从护士手里要过弯针、肠线,利落地进行血管吻合。
在经过8个小时的手术,马布里的右全肺叶被切除,纵膈淋巴结清扫完毕,碎骨放回肋骨上固定。
马布里被推出了手术室之后,谢晟长长嘘出一口气,看了看时间:“整台手术一共8个小时,出血量大约200毫升,知非医生你真是太牛了。”
知非淡淡地说:“这算不上什么,国内这样的一台手术,六个小时就能完成。”摘下手套,看了看自己的手:“好久没用这种手术刀了,开始的时候竟然有点手生,我都有点紧张了,看来我还要是多练,不过在这边有的是时间练。”
谢晟还在感慨:“知非医生,不,从现在起,我要叫你知非老师,在这种手术室环境下,只用了8个小时完成了这样一台复杂的手术,你简直是创造了奇迹啊。”
知非看着空空的手术台有一丝落寞:“得感谢陈医生,这设备不足的情况下,要查看瞳孔,要加强补液,要增加麻药剂量,要增开静脉通道,全凭经验完成一台8个小时手术的麻醉工作。”
陈医生三十五岁左右,短发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,像一轮弯月:“我这都是被逼出来的,这边麻醉师的人手不够,设备不够,只能凭经验,刚开始到这边工作,我也是心慌手抖,慢慢就习惯了。不过,这是我在这边的最后一台手术。”
知非抬眸看着她。
陈医生说:“因为明天我就结束这边的工作,回国了,我是军区医院的医生,随维和部队过来,到来这边两年,还没回过家呢,机票拿到手的时候,忽然有点想我女儿。”说完笑了笑。
知非心里生出一丝敬意,伸出手。
陈医生伸手握住:“这边环境跟国内天壤之别,刚来这边的时候,各方面都会不适应,慢慢适应了之后,就会像我这样舍不得离开。”说到这里,哽咽了一下,嘴巴动了半天才说:“好好干,这边的病人太需要我们了。”
说完就走了出去。
知非站在原地,目送那道白色的身影从手术室离开,消失在走廊里,她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陈医生最后的那句话太像母亲柳时冰的话了。
只不过,这样的话,是母亲对别的医生说的,从没跟自己说过。